灰光灯一周年 | 幕后团队揭底
照片拍摄于重庆江边。被迫放出这张照片是为了配合文末王大爷自爆八卦的彩蛋。我和我的他相识于“灰光灯”开张的前一天,王大爷和他的女主角也是通过“灰光灯”相识。也许美好的事情,真的会互为介质。
在你面前
语言是猫伸出的爪子
飞机落地时的震动
蜡烛燃烧时的倒影
亲吻时口腔的回响
你不说话的沉默
是我说话的怯懦
认识王大爷时我大二,在《南方周末》上海站实习。那时候我是天天埋头听录音的小屌丝,难得见王大爷来一次办公室,风流倜傥得让人不敢直视。
终于有一天得到了王大爷的召唤,竟然让我去专访黄西。记得那一天没文化的我为了装作有文化还特地取下美瞳、戴上了框架眼镜。在复旦诺大的会客厅,我采访着当时刚刚走红的黄西,王大爷就在一旁听,末了他说:“嗯,采得比我想象中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正式专访。
今年无数次搬家、换工作、换国家,因为忙碌且缺乏耐心,对“灰光灯”的付出不够。但王大爷没有驱逐我,因为他知道,我对“灰光灯”因爱而心怀亏欠,终会付出更多。对我而言呢, “要有文化”这个志向还在,就得在“灰光灯”照得到的地儿老实待着。
认识王寅老师的时候,“灰光灯”还没有诞生。2014年11月下半旬,王寅老师应我们系主任邀请,来学校给我们上采访课。第一印象是这样的——“他目光温润而富有神采,身形高,偏瘦。灰色的西装与蓝色的布袋配在一起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反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气韵。”第一眼看上去觉得他大概三十岁出头吧,可是一开口,感觉没有四十年的积淀没有这样的气场,百度一下,比我父母都大呢,吓一大跳。后来跟同学说起来这个,她们都让我问老师用什么护肤品。
他讲的内容实在太好,采访的又都是我喜欢的艺术家,短短几堂课我用笔记了好几页,后来整理成一份4283字的课程记录。系主任让我发给老师过目,王寅老师修改后问我有没有录音,我说没有,都是用笔记的。
后来12月6、7号的时候,看到了系主任在朋友圈转发的“灰光灯”,喜欢得不行。因为之前交采访课作业的时候知道老师邮箱,就写了一份13页的自荐材料发了过去,里面基本都在讲故事,照片呀表格呀一堆一堆的,想怎么写怎么写,总之就是想帮忙。当时“灰光灯”还没有要招募志愿者的意思,老师怕教不了我什么东西,婉拒了我,但给了我他的微信号。
又过了几天,老师突然问我还想不想做,我说当然想。去找洛丽塔老师聊了聊当面试,就开始了志愿者生涯,12月底吧。
对了老师,当时我和另外一个同学通过了您采访课作业的选拔,您答应要带我们去采访的,什么时候去呀?
阅读诗歌,于我而言,
就像在半梦半醒中思考,
无所顾忌,因而更加贴近真实与心灵。
灰光灯常将我从浅表的生活连根拔起,
再重重地种下去,深深的。
于是我终于可以双脚埋在泥土里,深刻而踏实地重新审视一切。
编辑“灰光灯”,常常是一种神游和迷失,
我在这一秒被打动,又在下一秒思考语句间的逻辑与空白。
每一个字,每一个空格都要耐心地考量,因为存在在那里,就会产生意义。
今年年初,第一次在朋友圈见到灰光灯,顺手点了关注。介绍上这个名叫“王寅”的诗人,当时只隐约有些印象。他是什么人,写过什么诗,一概不知。但至少,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靠谱的诗人。后来,自然而然去查了那首成名作《想起一部捷克电影想不起片名》,确认了直觉无疑。
我虽是天秤座,却有着处女座的视觉洁癖,又常喜欢在不开心的时候删东西解气,因此定期清理公众号是不可避免了。自然的,灰光灯躲过了很多次突袭,长期稳坐白名单,渐渐留在心里了。
春节期间见到了招募编辑志愿者的信息,立刻动心。又拖沓了一阵,发了伊妹儿过去,没人回,想着大概是手慢了。又过了两个多月,奇迹般被塔姐加了好友,就此成了点灯人的一员。
记得第一次编辑的文章是《耳朵像贝壳,依然发出海的轰鸣》,到现在,编过的文章也累积了几十篇,是个不小的成就。唯一缺憾的是,至今还没来得及见风流倜傥的王寅老师,不能赶在一周年的时候发照片黑他了......
至于我嘛,其实是长这样子的
祝“灰光灯”生日快乐!
初识“灰光灯”后,通过我的朋友谷京盛介绍认识了王寅老师,那段时间我正在找工作,有一天他突然发了一个链接给我说“闹,他们好像在招人,但是是志愿者,vo~lun~teer~你看我英语标准伐?你要么去试试看。”之后便成为了小编之一。
在灰光灯的第一次编辑工作是聂鲁达的朗读课《而今你属于我》,发送成功后看到了当时在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男孩子转发了还心头一热。后来我飞了很远的路去英国找他,获得了令我失望的结局的同时,也收到了一本他送的英文版的《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生活向来都是充满唏嘘,但是有诗有酒,就都没什么了不起的。(本来不想讲的,但是王寅老师说圈粉就靠我了,那我就讲讲好类。)
“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我的男神谷崎润一郎曾经这样说过。“灰光灯”下虽无阴影,却有诗性带来的波纹。既然一不小心说出了这样听上去很厉害的话,那大家不如来夸奖夸奖包老师,我挑评论里最赞美我的一条送出小礼一份作为一周年的纪念好了。
在学校的时候,每晚和死党在校园沿固定路线散步。路上主要各处逗猫,以及看树。夜晚的树有种很特别的轮廓,一切都跟白天不一样,有了黑夜的庇护,似乎才显露出它本来的面目。那时竟对这简单的现象特别着迷,朋友给我们的行为起名叫:夜观树相。
后来工作了,渐渐忘记看树,忘记很多爱做的事。直到我变成一个妈妈,小婴儿面对每个第一次的惊奇眼神,让我想起,原来在小孩子的眼中,大人世界中的很多事都不重要。你给他精心制作的玩具,但其实他只爱盯着你不断翻动的手指。
就这样,回家的路上,又可以看看树,偶尔看天。就像,偶尔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当“灰光灯”的编辑。
向王寅老师提议建这个公号的时候,我正好面临一个艰难的决定,所谓艰难决定,无非是要舍弃一些事情。当我跟他倾诉:我有些事情刚开始做,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的时候,王寅老师云淡风轻地说:“你随时都可以把你手中的事情全部抛下。”鉴于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上,他都是阅历丰富的“前辈”,于是我便把这句话奉为金玉良言了。
说起来好像跟公号没太大关系,但也就是在那段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想出了劝他开公号的主意,一开始,他是拒绝的,直到我说:将来公号做好了,可以开微店卖你的摄影作品。王寅老师随即一拍大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周年庆。
和“灰光灯”的渊源还要追溯到我和kiva的渊源,5月31日约了人去逛市集,朋友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就在市集上瞎逛,有一个卖手缝小肚兜的摊位,小肚兜好好看啊。我上去问老板这个肚兜是自己缝的啊好厉害,还有其他样子的吗?老板跟我介绍了一通便说:有个人在试。要不然你去看看吧。老板就把我领到了卫生间门口。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卫生间!穿着肚兜!出来了!这个人就是kiva。当时她转头看向我,我心想卧槽这个女孩子好漂亮,然后一向不会主动跟陌生人说话的我,笨拙地,夸了她:“你穿这个好好看......”然后大嘴宽就一直blahblahblah,然后就这样认识了她,这样被她拉进了“灰光灯”,从她带着我做,到一群人带着我做喜欢的事情。我们厕所味的缘分啊......
那天的kiva长这样
“灰光灯”一周年,准备了一句有比较有自娱精神的话。
Every edit is a lie —— Jean-Luc Godard
我认识一群人,夜晚把他们和他们的邻人分开,他们每周一聚,读诗,喝酒,在西门撸串,借着酒意说起野心——和语言相爱或者同诗歌做爱。我了解他们每次相聚时的兴奋,也了解那些偷窃惊叹号得以熬过的危机,因为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与“灰光灯”结缘,也是因为诗。于是,从春到冬,从一月到十二月,季节的更替,时光的流转,都与诗有关。未曾谋面的你们,都在诗里与我重逢。在霾和北风交替的城市,我有时会想起流放的故乡:停留在模糊的记忆,风吹即皱。翻修的清真寺,暮钟晨唱,死亡的草原,只有风沙的远方后面,是刺眼的光。我想,如果回到那片荒凉的土地,被风吹红的脸颊不再需要任何装点,只需闭上眼睛,便可前往马的心脏,此时若用天幕做布景,光线正好。我想回去了,可是,我已经离开太久了。
十多年前在香港九龙一家唱片行,淘到一张1995年出版的CD,是意大利作曲家Louis Bacalov为电影《邮差》(Il Postino,又译做《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写的音乐。除了班多钮手风琴奏出的美妙旋律,还有诸多艺术家朗读的聂鲁达,大多选自《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于是首先想到可以买回来送给王寅。四五年前,王寅从这张CD里挑了老牌美女格伦·克洛斯朗读的《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贴在微博上,想不到,年复一年,被许多爱诗的网友一转再转。
配有聂鲁达诗歌朗读的电影《邮差》原声CD
去年这时候,王寅跟我说,我们来做一个微信公众号吧,每天推送,聊聊诗歌、摄影、文艺生活。作为一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我首先脑补了一档小众艺术栏目的前景,不无担忧:“会有受众么?能有多少人喜欢?”王大爷悠悠地说:“怎么会没人喜欢!想想微博上那个帖子,聂鲁达。”我又脑补了一档日播的小众艺术栏目的工作量,继续担忧:“每天推送,会不会有一天内容断档?谁来每天挑选内容?”王大爷再次悠悠地说:“诗歌,摄影,文学,艺术,旅行,文艺生活,内容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啊,我可以负责挑选内容,只需要一个编辑来处理版面和推送。洛丽塔姑娘一直蛊惑我开公号,她自告奋勇愿意做编辑。”就这样,有了“灰光灯”。
转眼一年。“灰光灯”聚集了众多朋友,陌生的不再陌生,熟悉的更熟悉。“灰光灯”在众多文艺公号中保持着一贯的品味,王大爷的品味,一种优雅疏离的格调。“灰光灯”还给王大爷带来一个好姑娘,和随之而来的曼妙爱情。于是,在每一个日子里,无论激情还是寡淡,高潮还是低落,我们都知道,有一束光在那里,诗歌在那里,艺术在那里,美在那里。
顺便说一句,“灰光灯”推送的聂鲁达,是阅读量轻松过万的帖子。是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我们都喜欢。
前几天,一贯“好色”的诗人兼“诗歌来到美术馆”主持人胡续冬见到欣容,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也不介绍?
其实,“灰光灯”的每一位编辑都很漂亮,也很出色。由此忽发奇想:何不趁一周年的机会,将编辑团队来个大揭底!
每一个公号都有独特的后台和只属于自己的故事,“灰光灯”也不例外。
洛丽塔,人称塔姐,“灰光灯”的始作俑者,是她说服我开了这个公号,也是她将“灰光灯”用作公号的名称,她是公号模版和格式的制定者,现在大家看到的秀气的版式和字体均出自她的设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被她拉入伙的。
我戏称塔姐是本号的CEO,事实上,在公号草创的那段时间里,她是惟一的编辑。
塔姐最大的本事是没有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新来的编辑在后台遇到头疼不已的问题,只要向塔姐求援,莫不迎刃而解。塔姐劳累一天后,下班回家还要哄娃,有几次把自己也一起哄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已经过了当天推送的时间。
后来,编辑队伍逐渐扩大,最多时有八人,每周确定选题,每人负责一天的推送内容。
每一个志愿者都各有所长,她们都同时经营着自己的个人公号,都有自己偏爱的领域和题材。
欣容,外号学霸,她是第一个主动要求来公号帮忙的志愿者。学霸就是在课堂上永远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学生,积极举手发言,独立思考,勤勉主动,人生机会自然多多。这是让人放心的靠谱好编辑,她做的题目永远会提前一天或几天做完。5日推送的“灰光灯一周年·完全小数据”就是她在发着低烧的情况下编辑完成的。
偏爱诗歌的媛媛,编辑专题是一把好手。
Chell悟性极高,是难得的全能人才,从来没有在技术上发过愁,什么活交给她都可以放心,她编辑的内容经常一个字都不用改。
三年前,Kiva去了大洋彼岸读书深造,她学成归来之后说:我是当时惟一鼓励她远行的人。也许这是她加入“灰光灯”的原因之一。她很快就让读者明白在文艺的外表下,一样可以有重口味,她独立编译完成的裸体作家,阅读量很快过万,位居“灰光灯”阅读量排名前三位,并被多家公号转载。
包吱的八卦最多,也最古灵精怪,她不是在辞职,就是在求职的路上。包吱不仅拥有神秘帮手,还把自己的娘亲变成了点赞打赏的粉丝。只是包吱一直说要编几期日本文学,东瀛连续去了好几次,微信的所在地也换成了京都,但始终没见帖子的动静。
和Kiva一样,Miu也偏爱摄影,她入伙的有趣故事,直到大家凑这篇帖子的时候才被披露出来。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导陆晔教授是多年老友,从一开始就为公号出谋划策。她自谦是本号的校对,其实大到文章的选题,小到标点的正确使用,她都会提出建设性的意见,细节控的过人之处尽显无疑。有好几次,由于陆教授出差在外,受时差所限,来不及送她过目,结果推送的内容就有明显的差错。
每当我在公号的内容设计上犯迷糊的时候,陆教授就会以极其冷静和清醒的口吻敲打我:不要忘记创办“灰光灯”的初衷----卖照片。
把作品变成产品是我没有迈过去的一道坎,预热确实太久了一些,为了能让陆教授她们尽早买上包包,出售照片的微店很快就要开了。
经常有人问我:灰光灯做得不错,会有融资前景吗?
每次听到这样好心的提问,都会暗自发笑:虽然“灰光灯”的阅读量颇高,但读者大多沉静高冷,评论不多,打赏总数至今也只有区区400多元。如此小众,如此文艺,何来融资前景?
还有人问:看你们的公号有很多编辑,已经成立公司了吗?
当然没有公司,“灰光灯”的编辑全都是志愿者,大家能够聚集在一起,更多是兴趣使然。
作为一份自媒体,难的是题目的新意,更难的是持续的更新。我今年去了不少地方,公号的很多内容就是在旅途中构思完成的,每当因为困顿、劳累、懈怠,而想放弃公号的时候,是这一年来始终和我相伴的她给予了我极大的支持和鼓励,如果没有她,灰光灯也许早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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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灰光灯一周年:
本期编辑:洛丽塔